我们在汾镇待产。
一晃眼三个月过去。
周三娘陪着我在街上走动,旁边的茶肆传来议论声。
“南山寺塌了,太子不知道发什么疯,一定要移为平地。”
“准太子妃不是没事?”
“听说是侧妃埋在下面。”
“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……但也没听说过有下葬的消息啊。”
“怕是不想举丧影响新婚吧。”
我垂眸。
尽管我不想探知那边来的消息。
可汾镇靠近都城,难免有消息传来。
我知晓相离凉薄,却没想到他无情至此。
为了迎娶陈元汐,连我的丧事都密而不发。
两年夫妻感情,就像镜花水月,一触即空。
见我面色不对,周三娘忙唤了我几声陈娘子。
我觉得腹中突然阵痛起来,神色越发难看。
她连忙将我送到就近的医馆。
原来是要早产了。
我生产的极为艰难。
好几次快撑不下去。
一股念头支撑着我。
直到听到婴儿清脆的啼哭声。
我才卸下力气,陷入黑暗。
醒来时,周三娘正抱着酣睡的孩子摇晃。
见我醒了,她把孩子凑到我面前。
“娘子,小公子与旁的孩子都不一样,你瞧他刚出生多白白净净啊。”
我瞧不出这小孩有多白净,却难掩满心喜悦。
“陈娘子快取个名字吧。”
我小心碰了碰小孩软软的脸。
“就叫陈乐言吧,希望你欢乐无忧,妙不可言。”
我只养了半个多月。
便不顾周三娘的反对,要往江南赶。
她面色疑虑,“娘子这是怕撞见什么人?”
我点头,“我怕那家寻上来。”
这里离都城太近,加上迟迟没有太子大婚的消息,就连陈家也毫无动静,我有些不安。
按照时间,他们现在应当成婚了才对。
周三娘干事利落,很快收拾好。
我们踏上江南的路。
因着乐言不足月,一路上走走停停。
花了月余时间才到江南了。
我先联系账房先生,却没得到回应。
店铺里留的人告诉我,他半个月前就走了,说去谈生意去了。
我有些疑虑。
他不是那般不靠谱的人。
难道遇上了什么事没赶得及回来。